她在等陆薄言十几年来,固执的等待。 吃晚餐的时候,她才发现厨房特地给她熬了粥,大概是考虑到她咀嚼不方便了。陆薄言吃完就说要出去,苏简安下意识的问:“不早了,你还要去哪儿?”模样像抱怨丈夫早出晚归的小妻子。
苏简安只是觉得四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。 他的伤口看起来不浅,必须要马上止血,这个人怎么连基本的危机意识都没有?
“……”其实,就是他啊。 他没再说下去,但暗示已经无法更明显了。
回到老宅,他以为苏简安会告状,可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不粘着他了。 陆薄言替苏简安系上安全带,又给沈越川发了条消息,然后发动车子回家。
自从她结婚后,她们很少有机会这样坐下来聊了,特别是洛小夕一心一意的要去当模特之后。 陆薄言对沈越川正在密谋的事情无所察觉,只是让徐伯把车开快点,赶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,但苏简安还没睡,正趴在chu.ang上打着哈欠看电影。
“完了。我在家。”躺在床上的洛小夕翻了个身,“怎么,你要帮我庆祝啊?” 她一边摇头一边给陆薄言点赞:“你这个方法最彻底了。”
陆薄言又走过来,一把抱起她。 苏简安仔细看,也不像,他生起气来不是这样子的。
一直到晚上八点多,积压的事情终于处理了一小半,剩下的都是不那么紧急的,小陈敲门进来,说:“苏总,先下班吧,你都还没吃饭呢。剩下的事情,可以明天再处理。” 以及被从撞翻的车子救出来、只来得及叫出他的名字就与世长辞的父亲的面容……
但说出来,苏亦承会不会忍不住掐死她? “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领证的前夜,我跟你说我们的婚期只有两年?你的反应居然是高兴。后来你还总是把离婚挂在嘴边,一再提醒我,两年后我们要离婚。”陆薄言看着苏简安,深邃的目光里泛出冷意,“简安,你知不知道有好几次,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要上去掐住你?”
他扣住洛小夕的后脑勺,夺过主动权,加深她蜻蜓点水般的吻,凶猛地掠夺她独有的、他钟爱的滋味。 “我们上去吧。”汪洋说,“这么多人一起找,天黑之前一定能找到的。再说嫂子那么聪明,她肯定也懂得保护自己。”
“小夕被警察带走了。”苏简安心乱如麻,“她拿着刀去找秦魏,秦魏的邻居报警了。现在警察要拘留她。” 现在,只有家能让他感觉到安全。
水很快就买回来了,是苏简安很喜欢的一种果汁饮料,陆薄言拧开瓶盖递给她,她喝了几口解了渴,发现陆薄言没给自己买:“你不喝吗?” 想不出答案,洛小夕唯一想到的只有:她多吃点,怎么都不会亏。
“你还没叫早餐?”洛小夕的目光是幽怨的她饿得快要前胸贴后背了! 小、老、公?
陆薄言握着她的手,叫她的名字,可她兀自沉浸在噩梦里,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,只是眼角越来越湿。 “见过一次,但不认识。”
如果她想要得到陆薄言,要花的力气,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大。 “少来!”苏简安想了想,“一人一次!”
苏亦承咬了咬牙:死丫头。 苏简安更加疑惑了:“你什么时候见过我?我们不是十几年没见了吗?”
“……”洛小夕有点欢喜,又有点忧。 她把头埋到床边,手抚|摸着柔|软的床单,曾经她以为,她会在这里和陆薄言共同度过两年的。现在,才半年啊……
苏简安一时无法消化这么多信息,茫茫然看着陆薄言:“一个康瑞城而已……有这么恐怖吗?你认识康瑞城?” 苏简安走到玄关打开鞋柜,看见了一双粉色的女式拖鞋,37码的,她是36码的脚。
她终于还是哭出声来,像十岁的孩子酿了不可弥补的错误一样,嚎啕大哭,哭得额角发麻,喘不过气来,只能用力的抽气,就真的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。 “你终于想起来了?”秦魏说,“小夕,那天晚上,该告诉我的、不该告诉我的,有关于苏亦承的一切,你都告诉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