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小夕点点头,“嗯。” 如果坍塌事故的责任全在陆氏,那么,陆氏不仅会信用尽失,开发中的楼盘、在售楼盘,都会变成洪水猛兽,反过来吞噬陆氏。
心脏像被千万根细细的针同时扎中,尖锐的疼痛那么明显,苏简安摸了摸脸颊,竟然蹭下来一手的泪水。 苏简安双眸里的空茫渐渐被坚定所取代,她点点头:“我陪你加班。”
“简安,”闫队走过来,“我们了解你,也都相信你。但是群众不信,所以你要跟我们回局里,配合我们调查。相信我,我们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。” 那是她成年后唯一一次因为受伤而哭泣,只断了一根肋骨就已经这么痛,当年她爸爸和妈妈,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?
苏简安抿抿唇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 她闭上眼睛,手慢慢的摸索着去圈住陆薄言的腰,可就在这一刻,唇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。
“陆太太,陆先生让你放心。”律师说,“他会想办法的,你要相信他。” 穆司爵听不下去了:“闭嘴!阿光,去买两瓶水。”
“……”苏亦承久久没有说话。 “明天公司还有很多事情,我不能去医院。”陆薄言伸出手,语气淡淡却不容置喙,“陈医生,麻烦你了。”
陆薄言无奈的放下钢笔,扶起苏简安抱起来,她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,迷迷糊糊懵懵懂懂的样子,陆薄言边走边说:“抱你去休息室。” ……
“哦?”康瑞城意料之中似的,“所以呢?”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,是医院的号码,她不安的接通,护士紧张的问:“洛小姐,你离开医院了吗?洛太太的病情突然恶化,你……”
媒体记者已经全部准备就绪,摄像器|材也已经架好,一些保镖和保安在现场维持秩序,陆薄言牵着苏简安一出现,镁光灯就闪烁个不停。 她抹了抹眼角,挤出一抹微笑:“哥,我有点饿了。”
“后来,空姐又说只有十五分钟了,机舱里很多大人小孩都在哭,死不恐怖,等死的感觉才是最恐怖的。也是那一刻,我后悔了,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想明白回来。如果我就这么死了,你一定会很快忘记我,和别人在一起……” 穆司爵很有教养的向外婆告辞,一出门就扯松了领带,许佑宁做好受死的准备:“七哥,对不起!我忘了告诉我外婆你不吃西红柿和芹菜了……”
听母亲说,他从小就很少哭,说他要把眼泪累积起来。 洛小夕满头雾水:“我为什么要惹陆薄言啊?我去看看简安!”
他回房间,躺到曾经和洛小夕共眠的床上,整个人突然被一股空白击中,眼眶的温度就这么仓促的上升了。 “你一个人应付不了这一切。”苏亦承试图用现实中他的利用价值来留在洛小夕身边。
陆薄言冷冷的盯着苏简安,可苏简安一点都不怕,反正陆薄言不能对她做什么。 他们是一组,江少恺有工作,苏简安没理由完全不知道。
可心里越觉得幸福,脸上的笑容就越是空虚落寞刚才陆薄言痛心和不可置信的眼神,又清晰的浮在她的眼前。 秦魏带着洛小夕走向吧台,洛小夕和他保持着一个高脚凳的距离坐下。
可原来,她只是一个冤大头。 沈越川没话说了,就是有也不敢说,他才不想被发配到鸟不拉屎的破地方。
正想着,苏简安突然打来电话,他带着疑惑接通,只听了第一句,抓起车钥匙就狂奔出门,连家门都顾不上关上。 “你想到哪里去了?”陆薄言把满满一碗米饭推到苏简安面前,“吃完。”
许佑宁一时看不透穆司爵在想什么,以为他生气了,走过去轻声道:“七哥,我们先回去吧。白天再找机会来看看,可能会发现点什么。” 陆薄言逐一回答问题,言简意赅,承诺该负的责任陆氏一定负,但坍塌事故的调查,不会停止。
康瑞城打量了一番陆薄言的办公室,“不错嘛。十四年前没死,今天还爬得这么高。我真后悔当年没让你也死在我的车轮下。” 秦魏的唇角抑制不住的抽搐了两下,“死心塌地不是这么用的……”
夜黑风高,寂静巷陌,杀人毁尸的绝佳时间地点。 他走到她身后去,借着镜子帮她理了理挽起的长发,“怎么了?”